低弱,渐渐不可闻。
他顾自低沉下来,不消片刻容色竟然焕发,柳薄烟心底一沉,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临死前焕发些许生机,郁文似是想明白了,一双眼清湛明亮“你喜欢长公主,对罢”
柳薄烟被他的惊人之语钉在当场,身子一动不动,满心震惊,喃喃反问“你为何要说我喜欢容姐姐”
喜欢两字她清晰意识到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
她爱一个人都爱得迷迷糊糊,没想到最后为她戳破那层窗户纸的还是自己。
郁文笃定道“你爱她。”
犹如真言一般的断定,思及过往种种茫然辛酸,柳薄烟倏地有种拨开云雾的豁然感,五指不自觉地抓紧被衾“我从未负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极好的女人。”
战战兢兢了小半辈子,话总算说开,人活一世,到头来他想当个真正的君子。他也想坦荡傲气一回
他道“我去后,你可随心意嫁娶,无需为我守节。”
他眼底的光芒很快暗下去,如昙花一现,露出最后的颓败“我看得出来,她也很爱你”
爱到需要克制、远离,才能忍下心头的火。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是高中状元官运亨通,是娶了你烟儿,我不束缚你,你、你也要勇敢地爱啊”
抬起的手来不及触碰发妻的脸便遗憾垂落。
柳薄烟呆怔在那,泪落无声。
这个冬天最冷的时节,尚书府门前挂起惨白的灯笼,前来吊唁者众。
郁枝六岁,将将懂得生离死别的意味,经不得刺激,在灵堂前哭晕过去。
等她想起送小公主小木人,冬天已过,辗转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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