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九是要脱钩的。
“钟大哥，你好厉害！”
看着钟立志抱着大头鱼从水里走上岸的身影，娄晓娥眼里冒光。
她不是没见过大块头的鱼，但是吧，这可是她男人亲手抓起来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小伙子，你是这个！”
旁边一位大爷看到钟立志抱着大鱼上岸，想到他之前果断下水抓鱼的举动，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钟立志讪讪一笑，道：“您捧了！”
“小伙子，你这鱼，能转给我老头子吗？”
这大爷凑近钟立志小声开口，同时呢，右手往钟立志的面前晃了晃。
钟立志愣了下。
因为这大爷的手里不单单有一张大团结，还有一张一斤的肉票。
就这配置，妥妥的是钟立志占大便宜。
“小伙子，你放心，我们这不算是投机倒把。”
“咱们是交换。”
“我就馋这个，贼好这一口。”
大爷眼巴巴地望着钟立志，小模样看着是相当的可怜。
钟立志咂咂嘴，道：“大爷，瞧您说的，既然是交换，那有这个就够了！”
说着话，钟立志拿过了对方手里的一斤肉票。
一斤肉换这一条鱼，乍一看是钟立志吃亏了，可这要算起来，钟立志并不吃亏。一则是肉难买，二则是做鱼想要好吃，你得舍得用油。
不巧的是，现在的油，主要是猪肉炸油。
虽然也有别的油，但定量太少了，以钟立志做菜的手艺，真的是一顿饭就霍霍了。
这年代，很多人家做饭，都是只让菜里有点油花罢了。
一旦谁家做菜用多了油，那油香味根本瞒不住人。
这么大一头大头鱼，没有足够的油，也做不出什么好味道。
钟立志自然也就顺势给大爷做了交换。
至于那一张大团结？
钟立志不差，有了行，没了也行。
“这不成！”
大爷见钟立志不要那张大团结，立时不乐意了，“就这张票的话，我老头子就占你便宜了。”
“这不得成！”
大爷原则性还挺强。
钟立志闻言，嘿嘿一笑，道：“大爷，账不是这样算的。”
“我要没看错，您老人家以前当过兵吧？”
“那是，老兵了！”
大爷骄傲地昂起头。
钟立志笑笑，道：“我也当过兵，现在转业了。今儿既然咱们爷俩遇上了，这就是缘分。”
“要没有你们当初的奋斗，小子这会儿哪儿有这么悠闲的好日子？”
“请您吃条鱼，不是应该的吗？”
“讲真啊，要不是怕您老人家多想，我这票儿都不要的！”
这话，半是场面话，半是真心。
没有经历过那段黑暗岁月的人，永远不知道打破那些黑暗到底有多艰难。
钟立志是后来人。
他享受了先辈们奋斗带来的美好生活，一直心怀感恩的。
如今有机会跟一个老兵打交道，不管对方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对他而言，眼前的大爷，就是一个老兵。
不客气的说，一旦国家有难，他们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
“你这小伙子不错，能处！”
大爷听了钟立志的话，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成，我老头子这回就占你这个便宜了！”
大爷也没多说，美滋滋地从钟立志手里接过大头鱼，然后就收拾了自己的家伙什，晃晃悠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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