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怔住了，她根本就没做什么，而且这家人的苦难还跟她有间接的关系，这样子情真意切的感恩，她首次有些承受不起的感觉。
以前，她哪里会将平民放在心上，甚至就没看在眼里。
云笑微笑着从容应对，面对这样子的感谢，她以前做医生的时候没少碰到。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萧湘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些出神，
老妪那双粗糙的手几乎磨疼了她，可是她一点都不生气，心里还有种别样的感觉。
“笑笑。”萧湘看向云笑，“我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也很混账。”
她没有鱼肉百姓，没有草菅人命，但她也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些活在最底层的人，她心底里有一杆秤，自动的就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当初云笑就算对了她的胃口，她也没有避讳的说过好几次云笑出身低贱。
“这不是你的错，你的生存环境本来就是特殊的，而且也没有人教过你这些，你的认知里，生来人就有高低贵贱，这是国情，不是错误。你要做的不是否认自己的身份，而是正视他们，足以。”云笑脸上还带着笑容看着她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存在即道理，这个时代本就是皇权社会，人人平等在这里行不通也不现实，只会让社会秩序乱了套，但是上位者该有的仁心却不能少，“他们生活不易，心很小也很大，小到所要求的只不过是温饱，能够过下去罢了，大到只要上位者对他们好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施舍，他们就会拥护他，死心塌地的敬着他，不去计较过去所遭受的苦难。”
这番话即使是朝中大臣也不一定说得出来，谁能相信会是从一个村姑的嘴里出来的呢。
萧湘深受震撼，喃喃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是这个道理吧。”
云笑点头：“不仅如此，他们身上有着最坚韧的品格，只要有一点希望，哪怕生活再难熬痛苦，也会顽强的站起来走下去。”
说的是，回想方才三个人，即使面上带着悲伤痛苦之色，但是眼神深处的那股坚毅却令人无法忽视。
“如果皇兄也能够离开皇宫，出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就好了。”
云笑可不这么认为，有的人本性就是烂的，同样的事情，萧湘会深受触动，那是因为她心底里还是有良善的，可是萧琛，一个弑父的人，亲父亲都敢下手了，指望他去同情怜悯无关的百姓，别逗了。
马车缓缓的行走在已经提前被清理好的道路上，走到一半，萧夜跟陈虎带着人来汇合了。
萧夜骑着马到了马车边，隔着帘子问了几句，云笑都一一答了，他才往前到了队伍的前方。
先前还在埋怨萧夜不关心她，这会儿面都没见到，只是几句话而已，云笑马上就笑开了脸，整个人美滋滋的。
萧湘冷眼瞧着，觉着云笑模样实在太傻，不禁暗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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