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的面容，心想这小子可真挺惨啊，都这年代了，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
可他殊不知，郭崇山说的确实是真的，当年在军营里，每桌的食物都是按着正常成年男性的饭量标配的，可却偏偏碰上一帮十几岁的小伙子，精力旺盛，食欲也旺盛，尤其是赵磊和魏明原这几个饭桶，每天训练结束之后，吃饭都跟扫荡似的，哪天不再餐桌上因为一个馒头打一仗都算他们几个谦让。
在这种环境下，每天能吃饱饭，郭崇山都觉得是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在给自己烧香念佛导致的神佛显灵。
这话让赵磊听见，只怕会嘲笑郭崇山窝囊玩意，连吃饭都不敢抢，难怪他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可听在医生耳朵里，却脑补出了一个贫困家庭中长子的悲惨生活。
“你这孩子像我，小时候我家里也不富裕.......”
郭崇山打了个饱嗝：“你不说你家世代学医么？咋还能不富裕？”
“医者医德，我小的时候，遇见买不起药的穷人，我爹妈都是免费送药的，一个两个还行，一整个村子送下来，不得花自己钱啊？”
医生翻了个白眼：“小时候也经常吃不饱饭，我娘是个有正事的人，每天认认真真辛辛劳劳的，也攒不下几个钱，我爹就没正事，一有钱就带我去街上的小铺子吃饭，临了再来一碗带冰碴子的汽水，呵，那才叫过瘾呢。”
似乎是说起了自己最美的会议，医生脸上带着笑，手支着下巴，眼神朦胧。
郭崇山吃得有些撑，双手向后撑着床，把腿翘在椅子上，听着医生的回忆，怔怔出奇。
“后来我结了婚有了孩子，我爹就不带我去了，说我是个爷们了，不能再干那小孩子事了，我当时还寻思我爹咋变了，直到我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明白，嘿，我爹这老家伙骗我啊。”
郭崇山微微皱眉，他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爹妈，唯一能算上爹字辈的也就是曲空尧那老东西一个，不过曲空尧那不修边幅的模样，也实在是拿不出手。
“为啥？”
“还能为啥，他自己想吃呗，我妈那人哪都好，就是做的饭，实在是难以启齿，我爹就借着我的理由，和我一起出去吃饭喝饮料，嘿，我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
郭崇山一怔，突然笑了。
原来当爹的都是这幅模样，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曲空尧。
难怪放假的时候这老家伙总喜欢带着小孩们出去广场上玩，原来是他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出去看看这大街上此起彼伏的纤细臀腿。
“我也认识一个人，和你父亲差不多。”
“那我有机会可得认识认识，可惜我爹没得早，不然现在就应该是他带着我儿子出去吃喝了。”
郭崇山又是一怔，呵呵笑了笑。
“我还是不太懂。”
医生也是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无奈摇了摇头：“不打紧，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了，尤其是儿子，处好了关系，私底下都能当兄弟。”
郭崇山想了想，伸手摸了摸鼻子：“说的我也想喝饮料了。”
医生一脸向往：“是啊，还得是带冰碴的，才最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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