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不辞而别。”沈青青数落着,西洲在一旁瞧着津津有味,未想温顺乖巧的妻子还有这样严厉的样子,分外可爱,不由得伸手去捏她小脸儿。
当着萧应面,沈青青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一跳,跟猫儿似的,往旁边缩了缩,不给他得逞。
西洲只是笑笑,附和道:“我可从未见过你青青姐这般模样,也算是拜你所赐,既然受训,可是要字字记到心里。”
“……是,我知道了,青青姐,西洲哥。”
既是知道明日阿洲要走,沈青青想着临别前送鞋,实在不太吉利,又悄悄把鞋放回柜子中,立在那半晌没动,思量着阿洲的行李是否还缺什么东西。
“青青,不早了,我们睡下吧。”阿洲唤她,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床榻,他知道,猫儿在舍不得他走。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国公府到底如何,他一无所知,只盼是柳暗花明,日后能给妻子更好的生活,若是不能,他也不强求,大不了不做那世子爷,他们夫妻有手有脚,只要有彼此,便也足够了。
西洲定定地想着,牵上妻子娇嫩的手,一把将人扯进怀中,也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
脸上的伤痕已经消了下去,乌亮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瞧着自己,像是有个柔软的猫爪,在他心口一下接一下的挠着。
他俯身,凑近她额间,小声问:“从哪儿沾了梅香,很好闻。”
沈青青瞧他眸中不加掩饰的暖色,轻轻推了他肩头一下,“阿洲,明日还要早起,我们还是睡下吧。”
“是啊,这不是要睡下了么。”说着,西洲狡黠一笑,搂着她翻了个身,娇美的人已经被他锁于身下。
暖帐摇曳,乱了彼此的红尘之心。
翌日,临别前,西洲先行出去备马,沈青青领着萧应,看他前襟上有个扣子没系,抬手道:“别动。”
她为他系好,却没察觉到少年因此泛红的脸。
“好了,回去了好好孝敬父母,也早点让你西洲哥回来。”
“嗯……”萧应点头,心里乱哄哄的,两人走到门口时,萧应突然停下,扯着她袖子塞给她一块玉牌。
“这个玉牌,我记得阿洲也有一块的。”沈青青盯着玉牌有些疑惑,萧应带着些许焦虑,快速道:“这本就是西洲哥的,之前丢在我那,你收好便是,西洲哥说了,若是没了钱,当了换银子什么的随你。”
沈青青温和一笑,搭在他肩头拍了拍,小声说:“忘了我家有多少银子了么,还不至于当东西呢,好了,快走吧。”
沈青青收好玉牌,送他走到西洲身旁,她从怀里掏出两个热乎的烧饼塞过去。
“一会儿就吃了吧,还热着。”
西洲是刚吃过饭的,他自然不饿,也知道妻子送来这烧饼是什么意思,总归是舍不得他走。
他也是,但为了她的安全。
他必须走。
西洲觉得,他若再不利索离开,怕是要带着青青一起去饶州见老公爷了。
末了,他在妻子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忍住心中的不舍劝道:“青青快回去吧,外面天冷,我会尽快赶回来一起过年。”
这一幕,后来无数次梦回午夜。
她想过,如果当时她也跟过去送小应,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阿洲再没回过三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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