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喻什么时候下衙”
声音清脆稚嫩,却不怎么有礼貌。
方婉之觉得很新鲜,不由靠近了两步。
“还有几个时辰才回来,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找连喻做什么”
她看见男孩在听到小孩两个字的时候明显蹙了眉。只是没有发火,挑着眉头问她。
“不是说要成亲吗我来吃喜宴的。你又是谁他什么时候家里住过女人了”
方婉之看着那孩子。
“我们去年就成亲了。你不会是,看错了日子吧”
男孩闻言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请柬,眼神好像还不太好,眯缝着眼睛将纸张拿的挺远,模样神态竟然透出些老态龙钟。
他说。
“哦,看错了。”
再抬头看看方婉之,拄着腮帮子说了一句。
“我是绕纤尘。”
“”
方婉之当然知道绕纤尘是谁,前年跟连喻在雁南那会儿,她还亲眼见过他的笔迹。一本门派秘辛被他写的像封上下都不着调的随笔,闲话家常都要比他写的成体统些。
但是绕纤尘不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吗怎么是个孩子的身量
方婉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嘴巴抖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她这一不说话,绕纤尘就不满了。
端着胳膊站起起身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侏儒”
方婉之将脑袋摇的叮铃咣啷的。
“哪,哪能啊。”
他的身量虽小,但并不是成年人的长相,真要说的确切些,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连喻的师父第一次登门造访,方婉之虽说受到了惊吓也不好怠慢了人家,待要将人请进去,又觉得这事儿实在匪夷所思。他连声音都是个孩子呢。
场面僵持之际,却是一个墙头突然冒出的人影为她解了围。
人影说。
“绕纤尘,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姑娘置气,真格是好笑的很。”而后抿唇一笑,对着方婉之颔首。
“他年少时练了邪门的功夫,内力受损,每隔十年都要还童一次重新长,你别管他。”
方大姑娘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坐在三人多高的围墙上的老太太,几乎不记得怎么说话了。
老太太很老,但是化了妆,灰白都头发上梳了个流云鬓。她得承认,那是个十分有韵味的老者,但是老者太老,以至于她调皮的冲着自己眨眼睛的时候让方婉之身上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看到绕纤尘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小布偶,惫懒的一斜老者。
“师姐,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意思。算算日子,你今天都该八十了吧还能嚼的动东西吗”
凌宝宝闻言用手指卷了两下鬓角的长发。
“嚼是嚼不动了,好在生活还能自理,不至于像某些四十岁的男人一样,每隔五年还得喝几个月的米糊。你身边的那个胸脯挺大的丫头呢如今也有三十岁了吧怎么不让她跟在你身边,莫不是担心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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